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牛奶產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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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牛奶、奶製品的包裝上，總看到牛在青青草地上漫步，襯托著藍天白雲的背景，彷彿過著愉快無憂的生活，但事實又是否真的如此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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數據顯示，全球在 2023 年就生產了超過 5.49 億噸牛奶，只要看看超市貨架上一盒盒排列整齊的牛奶，再想一想，如果沿用傳統放牧乳牛的方式，根本不可能滿足如此龐大的供應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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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追求成本效益的工廠化養殖場（Factory Farm）之中，乳牛可能從來沒有接觸過草地，更遑論優哉游哉與同伴躺臥、散步。牠們每天面對的真實情景，往往是冰冷而擠擁的牛棚，甚至終日被栓在欄柵上無法轉身，失去探索大自然和自由活動的權利，定時被當成擠奶工具一樣對待。「用完即棄」便概括了牠們悲哀的一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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養殖場如何榨取乳牛的一生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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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像人類的母乳一樣，乳牛同樣是生了小牛後才會產奶。為了持續生產牛奶，養殖場一般會透過人工授精——也即是由人類強行將公牛精液注入母牛體內，迫使牠們每年受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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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常而言，乳牛的自然壽命達到 15 至 20 年。然而，長期站立於堅硬的水泥地，伴隨著無休止的懷孕週期，還有衞生未如理想的環境，母牛患上乳腺炎和傷口感染也很常見。但是在養殖場眼中，牠們不過是產奶工具，又怎會大費周章請來獸醫治療呢？一旦牠們的產奶量開始減少，或是未能受孕的乳牛，對養殖場來說已無利可圖，大部分母牛只有 4 至 6 歲便走到生命的盡頭，逃不過被宰殺的下場，然後被當成低質牛肉出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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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牛的命運又怎樣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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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們用「舐犢情深」形容父母愛護子女的深情，牛這種聰明而情感豐富的動物，確實擁有强烈的親情連結，牛群中的母牛更會一起分擔照顧頑皮小牛的責任。但在工廠式養殖場中，母牛也許沒來得及舔拭初生小牛，便要被迫母子分離。小牛剛出生不久，工人就會將牠們從母親身邊拖走，這不但對母牛帶來痛苦的精神折磨，也剝奪了小牛被母親哺育的天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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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常小牛每日大約需要飲用 8 公升牛奶，但荒謬的是，人類奪去牛奶供自己享用，而小牛只能飲用缺乏營養的人造乳品，難以健康成長，吸收鐵質不足而導致貧血也是常見之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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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牛通常被單獨困於塑膠小屋，僅剛剛足夠牠們站立，防止它們跳躍、奔跑。想像一下，把貓狗長期困在「飛機籠」之中，也有虐畜之嫌，為甚麼小牛卻要被如此對待呢？理由很簡單——養殖場不想牠們的肌肉强壯發達，令肉質變得粗糙而影響販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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沒錯，除了部分被選作產奶用的雌性小牛，其他「多餘」小牛大約長至 8 週，就會被送農場養得更肥美，然後送往屠宰。而雄性小牛因為毫無用處，生命大多只有短短的數小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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漫長而殘酷的宰殺之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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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人類宣判乳牛再無利用價值，這些乳牛便會被送上貨車運到屠宰場，過程猶如煉獄那麼殘酷。長達幾日的車程中，牠們被迫擠在一起，沒有任何食物和水，炎夏時污穢惡臭難忍，寒冬之中甚至連蹄甲也會結冰。途中也許有牛會筋疲力盡或病死，即使捱得到屠宰場，牛也會意識到眼前的命運，飽受驚嚇而不敢下車，於是工人便會用電棒電擊，或以鐵鏈拖行不合作的牛隻，以致牠們傷痕累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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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般屠宰場都會先將牛隻擊暈，令牠們在放血和宰殺過程中失去知覺，做法是用電擊槍抵住頭部，將空彈或壓縮空氣射入腦部。之後牠們就會迅速被吊起，移到屠宰線上，用鋒利的刀割開喉嚨和主要血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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法律雖然要求屠宰場需以「人道」方式屠宰，但是一些技術不夠純熟的工人，在長時間勞動之下，又怎能保證操作完美無瑕？牛隻未完全暈倒或恢復意識便被放血的事時有發生，這不但令牠們遭受加倍的疼痛，對於工人來說亦非常危險。BBC 一篇題為《Confessions of a slaughterhouse worker》的文章中，就提到屠宰工人不少患上心理疾病，例如出現抑鬱症或「創傷後壓力症候群」（PTSD）症狀。易地而處，誰又會願意自己雙手沾滿鮮血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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牛奶真的是必需品嗎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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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時候，我們就被灌輸每天喝牛奶，才能攝取足夠營養。然而，近年越來越多人發現自己對牛奶過敏，例如常見的「乳糖不耐症」，就是食用乳製品後出現腹瀉、排氣和脹氣的情況。除此之外，研究也指出養牛業導致大量森林砍伐，排放大量甲烷而加劇全球暖化。在 2023 年 4 月，美國德州就有乳牛場懷疑因為擴大規模後，甲烷被點燃而釀成爆炸，造成約 18,000 頭乳牛死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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環保方面，2018 年的研究數據顯示，每公升牛奶會帶來 3.15 公斤溫室氣體，足足是豆奶的 3 倍，而且生產牛奶過程中的耗水量和水質污染，也遠超於其他植物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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市面上，其實已有不少牛奶和乳製品的代替品，如：杏仁奶、豆奶、燕麥奶和開心果奶等都十分普遍。與全脂牛奶相比，植物奶通常熱量較低，同時亦能提供與牛奶相似的營養成分，包括鈉和鉀等；其中大豆的蛋白質含量與牛奶也非常接近，而且不含乳糖和更加低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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讓乳牛回到屬於牠們的草地，享受群居生活，減少一點對地球生靈的傷害，或純粹聆聽身體真實的需要⋯⋯你又是出於哪個原因，開始不喝牛奶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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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：Ashley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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